【Admitwrite】放弃北航博士决定美国留学的他 回忆起自己的历程
时间: 2024-04-11 12:44:00 | 作者: 纽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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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至今仍记得2009年7月19日那个闷热的下午,我独自一人坐在北航的博士生宿舍里,手里紧握着一部诺基亚板砖手机。
我将要打一个电话给父亲,告诉他我的决定:我即将从北航的博士生项目退学,并且申请美国的高校。
几天前,我就出国交换和联合培养的问题和北航的导师进行了一次简短但气氛紧张的谈话,谈话的结果令人沮丧。
我毕业于郑州一中,那是河南省最好的高中(这个“最好”当然是个人意见,但不接受反驳)。
于是,在2009年的那个暑假,家乡的同学聚会中被谈论最多的话题,是“寄托”、“套磁”等海外高校申请中的神秘术语。
然而,我的导师毅然拒绝了我的请求,他的理由是:我还没做出任何成果,他无法写推荐信。
导师希望我在他分配的课题(猫科动物的缓冲特性在直升机抗坠毁中的应用)中有所建树,在北航完成博士学位,出国读博后。
2. 我的师兄在您这里读博都是7-8年才毕业(一个师兄甚至8年未毕业直接被开除学籍),我焉能重蹈覆辙?
当然,这三个理由我一个都没说,我只是坚定地告诉导师,我想在2010年出国,而且一定要出去。
那么,被同学们戏称为“摔豹子”的实验自然是不做了,我出门就买齐了蓝宝书、红宝书等一些列标准化经典,踏上了三个月刷寄托的新征程。
我将我的决定告诉父亲后,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个决定会让你走很多弯路,同时给你带来极大的困难,希望你再考虑考虑。
我写下这些,不是为了把这段经历当作酒足饭饱后和兄弟们吹牛的谈资,而是为了引出如下几点中年男人苦口婆心的劝诫。
当年的直博录取是我自己去找导师谈成的,用留学中介的话说,那次谈话是典型的cold visit。
既然双方你情我愿,那么用法律术语来说,便是订立了契约,我便有义务遵守契约,好好把博士读完。
然而,我中途却有了非分之想,甚至最后以强行退学终了,这便是“吃饭砸锅”,是“这山望着那山高”,以至于直到现在,我都没再见过我的北航导师,因为不知道怎么来面对他。
那天我找他聊留学基金委的事情,我二人“推杯换盏”半晌,他终于不耐烦,说出了这句话。
意思是,我既然想出国,就要下定决心退学后重新申请,不要既想着保留北航学籍,又想混一个国外的学位。
回头想来,我若是在大四时能大彻大悟、早做决断,也不会在北航活生生耽误两年时间。
这句话来自于《霸王别姬》,我个人理解是:人的心理一旦有了一个结,无论这个结是夙愿也好、羁绊也好,解铃还须系铃人,别人终究帮不了你,你得自己想办法把这个结给解开。
譬如最近有个Duke学弟找我咨询感情问题,说女票不好看在犹豫是否要分手,我说你还是分了吧,既然你三番五次地纠结这样的一个问题,终究你得通过找个网红脸了结你的这个夙愿。
猫科动物中,属云豹的肌肉缓特性最好,于是我的导师便让我联系看有没有动物园愿意配合,提一头云豹出来让它从高处往下跳那么两跳,测一下它落地时的接触力曲线。
然而我并未来得及去做这个在法律和生命的边缘疯狂试探的试验,便和导师分道扬镳了。
但在那个“风雨如晦”的夏秋之交,这两项标准化考试却着实成了我退学之后的寄托。
基于我拿着可怜的分数还去了Duke的事实(毕竟现在的年轻人托福动辄110+,GRE动辄330+),我窃以为对于申请PhD而言,寄托分数只是extra credit,并非决定性的因素。
在上大学的时候,我的英语基本是哑巴英语,只是在朗读英文课文时,发音尚且标准,而这得益于我从小学开始对好莱坞电影经年累月的“自学”。
在大四的时候,我得到了去法国交换的机会,于是去了巴黎一个工程师学校做了一学期毕业设计。
由于班上的学生来自世界各地,所以这个交换项目是用英文教学的,由是我终于冲破哑巴英语的藩篱,开始和各国友人谈笑风生了。
然而,在我考寄托时,我的英文水平仍然不如当今上海的高中生,所以只能靠自己下苦功练习。
从7月19日我下决心出国,直到10月24日GRE考试,我有整整3个月时间。
如此安排的原因有二:1)我的时间有限,必须把好钢用在刀刃上;2)我对自己听说读写的基本功比较自信,所以认为突破了GRE,托福裸考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还记得这百日中的头17天,我照着一本类似于《从入门到放弃:17天背完GRE》的书把单词先啃了一遍,之后就进入了如下的“循环播放”模式:
这里要感谢我在北航的导师,他允许我接着使用我的办公室,直到考完标准化考试为止。
有了这个资源,我不必去和同学们抢自习室,而可以惬意地执行我的学习计划,保证每日地学习时间。
当然,这个百日攻坚的过程是异常煎熬的,毕竟每天都要扎进一堆拗口的英文单词和句子中,人的心智会受到极大挑战。
大体上,整个的备考过程有点像备战高考,只需不断的学习、练习和复习即可。这里着重谈两点心得。
我在本科时上过新东方的六级培训,那个讲单词的老师是个词根geek,而且他自创了很多“词根”,比如他认为w代表水,m代表山,p代表手,所以water,mountain和palm这些词不是凭空产生的。
但你可能会问,woman和水有关吗?man和山有关吗?对呀,男人如山女人如水嘛!去法国交换前,我又学了一点法语,所以对于拉丁语的词根又有了一些了解。
因此,在背红宝书的时候,我倒没太用到俞敏洪大爷的那些“俺不能死”之类的奇怪注释,而是根据词根进行联想记忆的。
如果说写argue还能从逻辑的角度扯一些车轱辘话,那么essay中是必须用到事例的,因为你得有supporting materials去论证你的观点。
我还记得我在练习作文时,把思政课中老师讲的关于索卡尔事件(科学大战)和法国1968年五月风暴的例子都用上了。
那时我获取信息的一个重要渠道是“人人网”,里面的北斗小组甚至有很多关于时政的尖锐评论。
现在大家有了微信公众号这么个东西,其实获取信息的渠道是更加广阔了,只需稍加用心即可。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考试时的时间分配没把握好,花在verbal上的时间过多,quant的题目的最后几道来不及做了,答案是蒙的(多半是蒙错了)。
我当时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套新东方齐文昱老师讲单词的录音,齐老师讲到resign这个词的时候,突然特别感慨。
他说,someone resigns himself to something的时候,其实他的内心是充满不甘和纠结的,他或许会想啊,如果当初我没做出A选择而是做出了B选择,那么今天的结局会否有所不同?
但是人生是不能重来的,所以人总是要承担过去的选择所带来的后果,哪怕心中感到无尽的不甘。
所以,“勉强接受”这层含义的背后其实是人生选择的无奈,而这也是生而为人的悲剧之一吧。
我听了这段以后就瞬间泪目了,但是这段话却也在我心中激起一股莫名的力量,那是一种坚忍不拔的力量。
就为了写那篇日后看来无比诘屈聱牙又掉书袋的PS,我几乎把从小学到博士期间能联系上的同学、师兄都找了一遍,问他们索要他们的文书作参考。
现在回想起来,我的脸皮是真的好厚啊,因为他们那会正在美国被紧张的学业蹂躏着,我竟然能不厌其烦、反复开口去麻烦他们,简直钢铁直男无疑。
例如,在申请B学校时,只是把A学校的文书拿来改了一下校名、院系名或教授的名字。
由于我在不同的学校申请了相同的专业(计算力学,computational mechanics),所以这种操作还不算特别违和。
第一部分,主要阐明自己退学出国不是心血来潮,而是在生物力学研究地过程中,对计算力学逐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算是解释了选择计算力学专业的动机,同时给自己的退学行为找了个体面的理由(当然,也希望勾起招生官的阅读兴趣)。
第二部分,介绍我学习过的课程,尤其偏重于数值分析、泛函分析和计算固体力学等和有限元(及其数学基础)强相关的课程,突出自己的知识储备和申请专业的高匹配度。
第三部分,详细的介绍了大四和博士第一年做的两个课题,意在突出我在做科研课题的过程中,编程、数学建模和有限元商软应用等能力都得到了提升,而这些能力对于未来从事更为专业的计算力学研究都是至关重要的。
第四部分,是总结、拔高性质的陈述,一方面阐明我对计算力学专业的热爱,另一方面略微吹捧一下学校的计算力学专业,并强调此学校此专业对我未来的职业发展将大有裨益。
总之,我的PS意在解释清楚3个问题:1)我为何要申请这所学校的这个专业;2)我的知识储备、专业背景和我申请的专业高度匹配;3)这所学校的这个专业对我未来的发展将很有帮助。
按照我的理解,前者大概和西北的Diversity Statement类似,而后者则对应于我事先准备好的那版通用PS。
总之,写这个Diversity Statement还是颇费了些功夫,我在里面把我父亲塑造成了一个有民国范的知识分子形象,且由此宣称我要继承他的志向,通过读博来追求理性,从而无限接近真像与自由。
当然,我的这些说辞或许太过虚伪,至少没有令那些理工科的直男教授信服吧,所以这两所学校最后都拒绝了我(手动狗头)。
AD拿到了Purdue和UCI。在申请的时候,我唯一的期刊论文还没有发表,所以学术成果上着实差了些。
1)不要堆砌华丽的辞藻和生僻的单词,重要的是表达清晰、行文地道、逻辑通顺、言之有物;
2)用我高中语文老师的话说,尽量做到“我手写我心”,体现自己的真诚。毕竟,真诚是最能打动陌生人的东西。
我那篇Academic的文书,写作思路或许没有大问题,但遣词造句很掉书袋,似乎恨不得向招生官验证自己的GRE没白考。
回想起来,行文中很多生僻词的使用都不恰当,而当时的我却完全不自知(甚至还自鸣得意)。
好在,那篇PS的整体逻辑结构还算清晰,以至于我到美国的头几年,有几位学弟学妹申请时还模仿了我的PS。
我到了美国以后,我的美国导师告诉我,他考虑是不是录取一个学生的重要的条件是reference。
当时我还感到奇怪,因为我的三封推荐信都是我自己写的(分别突出了我在课程、科研和团队管理方面的能力),只不过分别得到了三个教授(包括我的北航导师)的认可和签字而已。
我申请Duke能成功,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我北航的师兄在我Duke导师的组里表现出色,他向我的导师强烈推荐了我,突出了我扎实的基础(本科GPA排名学院第一)和较强的编程能力。
于是,在Duke导师最理想的候选人(一位美国白人小哥)放了他鸽子以后,他就顺位选择了我。
老实说,这个学校是我的保底选项。在aerospace领域,Cranfield的声誉不菲,这所学校甚至有自己的机场,可以培养飞行员。
我之所以能够把它当保底,是因为在北航博一的时候,Cranfield的一个教授来北航做讲座,我们组负责招待,我和另外几个同学请Cranfield一行人吃了顿饭。
其中一个年轻人正好是负责学校招生的,我当时就跟他聊了我出国的想法,他也对我印象不错。
我现在参加工作5年了,以我现在的阅历再看当时的申请,这种reference(或者可以称之为networking)的重要性不言自明。
站在教授的角度来设想,他们的邮箱或许天天都会收到大量申请人的邮件,无非是推荐自己、询问funding等等,教授们对套词多少都有点免疫了。
这时候,如果一个熟人能够向他推荐你,那么教授对你的好感会藉由他对熟人的信任而提升一个量级。
所以,务必大胆地向你已经在国外读书的亲朋好友师兄师姐发小闺蜜求助,让他们当你的引路人。
由于我想出国研究的专业方向很确定,所以我基本是把美国排名1-50的学校研究了一遍。
这个流程不复杂,只需根据US News的排名,找到这些学校的官网,然后看它的ME和CEE专业有没有做计算力学方向的教授即可。
之后,再根据选校里有无师兄师姐、教授的声誉(如是否很push)、学校给奖学金的风评等信息来适当缩小申请范围。对于每一所申请的学校,我都发邮件和教授套了词。
唯有Vanderbilt的一个华人教授积极回复了,而且信誓旦旦说会给我offer,但后来被他们的admission committee投票否决了(有些学校的教授在招生方面只有建议权,最终决定权在committee那里,是否发offer是需要集体决策的)。
在我接受了Duke offer的几个月后,这位教授似乎要跳槽到其他学校,他还发邮件问我是否还想跟他做研究,我当然是说了下即将去Duke读博的情况,婉言谢绝了他。
虽然我的套词技巧很lame,但我知道有学术geek通过和教授在邮件中讨论学术问题而获得offer的例子。
那位同学几乎把邮件写成了论文,观点论据参考文献一应俱全,使教授对他大加赞赏。
虽然申请这事儿的确有很多不确定因素,但每一次寄出申请材料时,我的内心是充满希望的,我能感到自己的未来充满无限可能,而且这个未来一定值得为之奋斗。
当年寄纸质材料的时候,我常去清华和那里的同学们一起凑单(如UPS、DHL之类)。
通常我会从北航东南门出去,骑着一辆吱扭作响的自行车,沿着学院路骑到五道口,从清华南门混进去,沿途欣赏着T大校园里川流不息的骑行大军。
Dream Offer拿到之后,我去一家位于四通桥的留学中介做了几个月实习生,同时准备自己的签证和机票。
尤其是签证所需的那些材料,其实大使馆的网站上都有(但还是建议我们大家找师兄师姐问一下经验)。
这里我说的“重生”,不是说我到了美国就脱胎换骨、重新做人、融入主流了等等。
事实上,作为一位出国时已经将近25岁的85后,我的三观早已定型,我的生活方式、饮食上的习惯和社交风格也都非常中国化了,我对出国后和身边国际友人的关系也没有过高的期待。
要知道,那会是2010年,那时候的灯塔还屹立不倒,谁不想去美国开豪车住大house呢?
但是,我心里一直有种不甘,我觉得中国人折腾了这么多年都造不出像样的民用飞机,我是否得偷点技术回来给咱们的民机产业点几个技能树啊。
所谓“重生”,其实是指着五年的Duke博士生涯带给我的磨砺,使我成为了一个内心无比强大的人。
当研究卡壳、不知所措的时候,我只能一个人开车去湖边坐坐,或者去Duke的音乐厅听古典音乐,让自己的神经不要绷得太紧。
总之,这五年让我学会了如何坐冷板凳、如何与自己相处、如何把困难当作好朋友。
苦乐总是相随,有时花了好几天debug成功、或者实现了预期的功能,我会高兴地手舞足蹈,甚至在办公的地方大叫好几声“yes!”(当然,这一幕通常发生在深夜,办公室只有我一人的时候),我那会还不知道,其实我该喊一句Eureka!
虽然出国前就有毕业回国的念头,但真正坚定我回国决心的,是在DC酒店电梯里的一个眼神。
当时,电梯里挤满了在酒店party的大学生,男男女女都喝了不少,大家聒噪地聊天,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氛围和荷尔蒙的味道。
突然,另一个醉酒的年轻人上了电梯,或许由于头脑不清醒,他没有刷房卡就去按楼层按钮,结果自然按不亮。
然后,一位金发碧眼的帅气年轻人就转头盯着我,英俊面庞上显露着一种不屑或者是“惊诧”的表情,嘴里还发出了一句“哼”,似乎在说:“你在教我们做事吗?”。
2014年底,我听闻ARJ21飞机都取证了,我便觉得是时候回到我自己的土地上去,跟你们高贵的盎撒人赌一把国运吧。
当然,在美国的另一个巨大收获是:刚去了半年就拿到了驾照,学会了开车,也算是求仁得仁了(狗头)。
如今,我回国已经6年,家中还多了2个人类幼崽,成为了魔都压力山大的中年打工人。
仔细想来,首次踏上美国的土地已是11年前的事情了,很多往事逐渐远去,很多记忆日渐模糊。
如今,我和美国的白人朋友们都断了联系,只是偶尔上tweeter跟我Duke的导师插科打诨。
我仍然记得当初爱去学校里的一家墨西哥风味餐厅吃bowtie shrimp pasta,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餐厅的名字(印象里那家餐厅在我毕业后不久关门了)。
感谢AdmitWrite给我这次机会,让我能回顾一下那段狗血又热血的时光。
这篇随笔写给正在申请海外高校的莘莘学子,也写给我自己,算是为了“几乎忘却的纪念”吧。
我之所以能够全程DIY申请,得益于我把北航的博士退掉了,所以有那么半年的时间专心考寄托、写文书、填申请、寄材料。
看到这篇文章的诸位,或许还在忙于你们的课业和研究,未必有我这样的时间和精力。
DIY与找中介本不分贵贱,只是个人因真实的情况不同做出的选择而已。衷心地希望我们大家都能够申请到自己的dream scho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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